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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 念
来源:六〇五队作者:杜延生 发布于:2019-04-25点击量:   
  清明时节,乍暖还寒,西北风刮在脸上隐隐有些寒意。
  天空中浮云朵朵,太阳在云朵中穿梭。枯黄的野草在风中摇曳,头顶上有几只麻雀匆匆飞过。
  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,放眼望去,远处一片片松树下掩映着堆堆坟茔和前来祭奠的人们。
  登山的脚步愈来愈沉重,心情也逐渐沉重起来。
  一路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父亲的墓地。
  清除了墓地周围的杂草,祭奠着沉睡了四十五年的父亲,尘封了半个世纪的往事在脑海中萦绕,泪水也渐渐模糊了双眼。
  父亲生于1935年,20岁那年毕业于长春地质学校,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地质工作者。毕业分配到桦甸县夹皮沟金矿从事地质工作,转年加入中国共产党,1960年调入六〇五队的前身第九勘探队。
  对于父亲,幼年时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。依稀记得,父亲大部分时间是在野外度过的,只有最寒冷的时节才能回家与亲人团聚。以至于那年当他迎着凛冽的西北风、肩上披着雪花,兴冲冲推开家门时,儿时的我却因父亲离家太久竟不敢与其相认,怯怯地躲在母亲身后,心中充满着“你是谁”的困惑。
  冬天里,男孩子们的游戏主要是打雪仗、堆雪人,最喜欢的莫过于滑冰和滑冰车,即使是家门前排水沟里那短短的一小段冰面,也能让我们流连忘返,嬉闹不止。
  5岁那年冬天,年纪稍大的男孩们都有了冰车,看着他们在冰上兴高采烈的滑冰,羡慕不已。回家就缠着父亲让他也给我做一个,父亲觉得我还小,一直没有答应,后来被我缠不过,就托人用铁板做了一截冰刀,然后找来木板,叮叮当当的做起了冰车,我不声不响地蹲在他旁边,瞪圆双眼,目光随着他的双手不停的上下移动。
  冰车终于做好了,我迫不及待的拎起冰车冲到门前的水沟里,在那一湾凹凸不平的冰面上惬意地自由自在地滑翔!
  不知过了多久,也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,手、脸和衣服上滚得满是泥土,“回家吃饭”的喊声在耳畔响了又响,最后硬是被母亲拖回了家。母亲一边给我洗脸一边训斥,还在我的屁股上轻轻打了几巴掌,我不哭不叫也不恼,心里唯有快乐和满足!
  父亲心脏不太好,“文革”时期因所谓的“家庭出身”问题又挨了斗、蹲了牛棚。冤案摧残着父亲的身体,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折磨,沉重的思想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 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,心脏病也越来越重,无法继续工作,组织上让他在家休息养病。
  那时家里太困难,母亲实在拿不出钱给他增加营养。有时买两根油条给他吃,他也总是把一根分给我和两个妹妹,他自己只吃一根。偶尔做一次肉,也总是夹给我们吃,他说孩子们正在长身体,更需要营养。
  父亲原本是个积极乐观的人,自从“文革”挨斗以后,他变得离群索居、沉默寡言了。他是党员,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地质工作者,为祖国找矿是他的事业和追求。他深深地为自己的前途担忧,更为孩子们的未来担忧!  
  为了给家人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,他从不提及“家庭出身”、“牛棚”、“挨斗”等敏感的字眼,刻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每天读书、学唱样板戏。那些年流行的样板戏中,他最喜欢《智取威虎山》,喜欢英雄杨子荣。时间久了,他竟将《智取威虎山》整个剧本都背了下来,还学会了剧本中所有的唱段。
  受他的影响,我对《智取威虎山》也是百听不厌,杨子荣成了我少年时期的精神偶像,他那种深入虎穴、不怕困难、不怕牺牲、越是艰险越向前的大无畏精神和英雄主义气概鼓舞着我,在我后来的生活中也是受益匪浅。
  父亲喜欢“四大名著”,每天花大量的时间阅读。他喜欢武松和鲁智深,经常给我讲他们不畏强暴、伸张正义的故事。
  受父亲的熏染,我从11岁开始读“四大名著”,虽然有很多不认识的字、不懂的内容,可以说是囫囵吞枣,但那些精彩地、扣人心弦地故事情节依然牢牢地吸引了我。武松、鲁智深、诸葛亮、关云长、孙悟空等鲜活的形象深深地印入我的脑海,对我的“三观”产生了深刻的影响。
  父亲很讲民主,不以家长自居,平等的与我们一起探讨书中的人物和故事,分析书中的人物特点和性格,讲解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。
  父亲对我们的学习一直抓得比较紧,经常检查我们的作业。记得大约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有一次家庭作业是写一首诗。对于一个10岁的孩子来讲,写诗还是很有难度的,直到早晨吃饭时我还没有写完,于是急的哭了起来。父亲见状,耐心的帮我组织语句,并确定了诗名为《红心向党》。这个诗名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,也深刻的表达了他对党的忠诚和热爱,虽然那时他正遭受着不公的待遇。
  六十年代末期,镇上只有一家街道办的服装店,全镇的人都到那儿去做衣服,成衣时间长还要花费不菲的费用。尤其是过年的时候,每家孩子都要做一套新衣,服装店也就更是特别的忙,定做的衣服直到三十晚上才能赶出来。
  父亲产生了自己裁剪制作服装的想法。他在书店买来裁剪的书,天天琢磨那些图样和说明,一个冬天下来,那本新书俨然变成了旧书。他找来旧报纸按照书上的说明试着裁剪,渐渐地熟练起来。倾尽家中所有的积蓄买来了缝纫机,开始有模有样的给我们做起衣服来。后来父亲负责裁剪,母亲负责缝纫,那以后我们家的所有衣服都是父母做的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们的手艺越来越好,有了些名气,街坊邻居纷纷请他们做衣服,父母从来都是有求必应,从不推脱。
  时光荏苒,岁月无情,父亲的病情也愈发严重。
  永远不会忘记,1974年那个寒冷的冬季,父亲怀着满腔的忧虑和不舍,走完了他39年的人生旅程,英年早逝。
  那年我12岁,读小学五年级。
  少年丧父,仿佛倾倒了擎天之柱,生活失去了往昔的色彩。
  1978年父亲的冤案得以平反昭雪,全家人压抑已久的心情渐渐舒展开来,父亲地下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。
  转眼间,我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青年、中年,逐渐走向老年,与父亲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的12年,但他传承给我的除了生命,更有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,踏踏实实的工作作风、严谨的道德操守,这些家风是我一生受之不尽的精神财富!
  父亲,我爱你。如有来生,祈愿我们再做一回父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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