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舌尖上的地质队(四)
——回忆豆腐的味道
来源:六〇七队作者:胥鸣鹤 发布于:2017-10-07点击量:   

   清晨的地质家园,一阵三轮车的轰鸣声,传入耳畔。似梦似醒间,又一阵卖豆腐的吆喝声闯进梦乡。那声音迂回绵长,似歌似曲,如此熟悉,牵着梦莹,直将我拉回到野外生活过的乡村中,寻找那份惬意与恬静……

 

新开河“简朴”的豆腐

  2016年的春天,当冰雪还未消融,新开河项目组已经开始了野外地质工作。周阳、张旭,仅有两名技术人员的野外生活,寂寞并快乐着。
  “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,一饮一啄饱蘸苦辣酸甜。”由于居住村子的偏僻,食材采购成为每周一次的远行。而每次买菜回来,项目负责人周阳必定会捎带买上几块豆腐。也许是豆腐的味道带着人们太多的回忆,两位“不修边幅”的“邋遢”工程师,保留着豆腐最“原始”的吃法——蘸酱自助,辅以新摘的青葱大蒜,最重要的是米饭必须管够。筷子任性的夹上或大或小的一块豆腐,“筷功”好的可以直接夹以蘸酱;“筷功”稍逊则可压豆腐于碗中米饭之上,再灼酱铺于豆腐之上。一口吞下,豆香与酱香在口中扩散,同米饭一同咽下时的酣畅,因瞬间填补的一口青葱而升华为“食欲”的满足。
  午餐,选择豆腐的两个人,知足常乐,懂得凡是 “顺其自然”……
 
豆腐最“原始”的吃法

内蒙古白云鄂博“坚强”的豆腐

  “不管是否情愿,生活总在催促我们迈步向前。人们整装、启程、跋涉、落脚,停在哪里,哪里就会燃起灶火。”而地质人更善于用食物来缩短他乡与故乡的距离。
  在距吉林市1800公里的内蒙古包头市白云鄂博矿区,那里的人们制作的豆腐特别之处是硬,是那种砸在地上不散的硬。即便如此,想要购买“坚强”的豆腐也要驱车20余公里,并且每天限量供应。
  我们给这种豆腐起个响亮的名字“铁豆腐”。每次买回,炊事员必然一展刀工,将硬豆腐切丝后爆炒。开饭时,炊事员准会把话题引向豆腐丝等待夸赞,而大家故意不买账,都装作没听到似地拿豆腐的味道说“事儿”。“铁豆腐”味道的确很差,炊事员的一番“努力”,最终也没有找到家乡的味道。
  慢慢地,大家和炊事员一道摸索出了“铁豆腐”烹调的经验。快刀斩成小块,先热水煮,再冷水浇,起锅装盆的瞬间差一大汉以菜铲捣之,力道一定要十足,且绝不能伤锅,因为根据性价比:锅比豆腐贵。当豆腐捣烂此菜便成功一半,打入鸡蛋,猛火足油快炒,掌握火候是关键,既要熟透又要保证不能糊锅。撒上香葱出锅装盘,盛一匙含在口中回味无穷,配上一瓶“闷倒驴”白酒,望乡的回味从“铁豆腐”中浸入心田……
 
回忆中,那“坚强”的“铁豆腐”

磐石中立区“诱人”的豆腐
 
  磐石中立项目组有两名女同志,且两人都姓孙,组里的年轻人习惯以“大小”孙姨来区分。大孙姨是技术负责人,小孙姨是炊事员。
  因为测量组的驻扎,中立项目瞬间多了不少年轻人。饮食上,年轻人更喜油荤,两位孙姨则偏爱清淡,为了迁就年轻人,两人只是每餐加上一盘蘸酱青菜。时间长了,大孙姨发现年轻人爱长时间“霸占”厕所,且脸上都长出大片青春痘。小孙姨也诉苦,每天蒸饭的量无从把握,有时剩饭,有时不够大伙吃。过了很久,两人才发找到缘由,原来菜里肉多时年轻人饭吃得多,肉少时饭吃得少。两位孙姨担心年轻人的偏食会影响健康,便想起了办法……
  当晚,餐桌上只出现两道菜——蕨菜炒蛋和蒜末酱油淋豆腐。年轻人看到没肉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,大孙姨安抚道“你们尝尝,蕨菜炒肉换成了蕨菜炒蛋,营养不减还更加健康,挺好吃的!”小孙姨也补充道“这道豆腐可是我在钻探做饭时的拿手菜,蒜末代替了青葱更有味道。”两位孙姨热情地介绍终于“打动”了年轻人,他们好奇地吃上第一口,瞬间蒜香、豆香混着酱香在口中扩散,释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新感。于是筷子由“应接不暇”变成“一发不可收拾”,竟然“冷落”了一旁的蕨菜炒蛋,一锅米饭也“顺理成章”没够吃。从此,豆腐和野菜占领了中立项目组的餐桌,取代了油腻的肉食……
  在蛋白质的提供上,大豆食品是唯一能够抗衡肉类的植物性食材,对于素食者来说,这相当完美,中国古人称赞豆腐有“和德”,而地质队传承的不仅有“和德”更有爱,慈爱、友爱和关爱……
 
地质队的厨房里,永远少不了的两味食材——野菜与豆腐

桦甸大秃顶矿区“随和”的豆腐
 
  2016年6月,一场雨后,我带领测量组两名年轻的同事前往大秃顶子金矿布孔。道路泥泞使原本就三个多小时路程延长了一个多小时,赶上项目组的饭时已成定局,但我们不想空手进门,准备买些什么。降雨使沿途市场冷清了,我们只好在桦树过江前买几条鲜鱼为大伙儿打牙祭。
  渡口前,渔老大从鱼篓里倒出仅有的一条五斤左右的鲤鱼。身旁同事的自语,“鱼是小了些,可过了江就到了项目驻地,我们也没别的东西可买了。”于是,我们买下了这条鱼,哪怕让大伙儿尝个新鲜也好。
  我们到了项目驻地,合作方一行四人也冒着雨匆忙而至。一下子多了这些人,总不能让大伙饿着肚子,组长辛永辉热情地招呼大家:“赶上饭点儿了,大家对付一口吧!没啥好招待的,大家有啥吃啥!”一句“有啥吃啥!”可是咱地质队招待客人最“客套”的暖心话!正走神儿的我,忽然看到炊事员拿着我们买的鱼穿堂而过,我心中顿觉尴尬,直呼“鱼太小,鱼太少。”正自责着,炊事员来找项目组长问道:“冰箱里能化冻、能做的菜都做了,这鱼还炖不炖?”组长辛永辉立刻回应:“炖啊!让大伙都尝尝,你去豆腐倌儿家多买几块豆腐,老办法,人多鱼炖豆腐,人少干炖鱼再拌个豆腐。豆腐‘随和’啊!”最后的一句话,逗笑了一屋子的人,更化解了我们仨人的尴尬。
  天晴了,大伙也如愿吃得饱饱的,人多鱼少,鱼还是剩下了多半。换上靴子准备上山的辛永辉出门前嘱咐炊事员“晚上再放几块豆腐,继续鱼炖豆腐。”说笑着和大家一同向工作区走去……
  这个任劳任怨的队伍与“随和”的豆腐相伴,忙完了大秃顶子金矿项目,又匆忙背起行囊,前往磐石粗榆金矿开展工作……
 
“随和”的豆腐,更是“任劳任怨”的豆腐

不辞辛苦“奔波”的豆腐
 
  随同赵国军队长日夜兼程赶赴黑龙江慰问。错过饭时,我们只能在高速服务区的快餐店“对付”一口。四个人点了一盘铁锅㸆豆腐,一盘酸菜粉。饿急了难免狼吞虎咽,从未感觉到快餐也如此“美味”。
  翌日清晨,压着冰冻的车辙到达项目组。早餐已准备妥当,一盘小葱拌豆腐,一盘辣白菜,一盘煎鸡蛋,配上一大盆粥,“标准”的三菜一汤。赵队长掰开一块儿馒头,夹起一筷子小葱拌豆腐放在馒头上,就着粥,一边吃一边和大伙聊工作聊生活……看到准备上山的年轻人吃的很少,赵队长关切地询问原因,原来大家怕吃的太饱上山采样时俯身反胃。赵队长心疼地放下筷子,环视餐桌,深情地对视着一双双清澈明亮的眼睛……结束慰问离开项目组前,除了部署工作,赵队长还惦记着餐桌前那群黝黑的小伙子们,他嘱咐项目负责尽快为每个人配备大容量保温杯,那是他对大伙儿暖胃暖心的牵挂。
  结束慰问,从黑龙江返程的路上,疲惫的赵队长握着手机睡着了。收音机里,响起了《新闻早班车》的结束曲,配着优美的声音,朗诵着每日寄语“认清明天的去向,不忘昨日的来处……”
 
小葱拌豆腐,永远是老百姓最喜欢的家常菜
  在延吉和安河项目组,刚刚布设完钻孔,踏着夕阳下山的测量队员们,饥饿的来到驻地,晚餐是冻豆腐汤泡夹着生饭,就着咸菜丝,美味十足。
  在蛟河红叶谷的爱林项目组,房东的豆腐坊又是“近水楼台”,每天一盆老豆腐,鲜嫩的只需洒上点泡过苏子叶的酱油,再次成就一餐美食。
  ……
  豆腐的味道,扎根心底,又回味舌尖。豆腐的味道,记录下回忆中的暑与寒,记录下那一天、那一年,那些苦乐交织的日子。那段记忆,那种味道,从未因时间的长久而遥远,或消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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