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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原黄昏夜
来源:607队作者:胥鸣鹤 发布于:2014-07-28点击量:   

  卸下一天的疲惫,晚餐后独自走出驻地,在山脚下一处空地驻足,取身旁随处的乱石中较平整的一块盘膝而坐,把肢体都放松到最佳状态,尽情地去感受拂面而过的清风及绿野间飘来的草香……
  被烈日炙烤的草原,从骄阳西坠的那一刻得以生息。霞光让视野内万物依旧清晰,无遮无拦少了刺眼的白光,草原的风景尽收眼底。纵情一声呐喊,声音似在天边回荡,尽显草原的苍劲、辽阔和空旷。放眼红艳的残霞丝丝缕缕、柔柔纤纤,为滴翠的山景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红纱,美妙而惬意。
  身后传来的羊叫声把我从沉醉之中牵出,起身观望游动的羊群。这是个大“部队”,有近五十只羊。牧羊犬奔跑于左右,尽责的将顽皮而掉队的孤羊圈向队伍。跟在羊群最后发出吆喝声的是羊倌,他是我们熟悉的守矿老人,走进身旁时我便主动和老人打着招呼。卷起的皮鞭夹在他的右腋下,似乎因为牧羊犬的存在而失去了皮鞭原有的作用,而空出来的右手在裤子兜里摸索出一张旱烟纸,平摊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间,又熟练地伸进右胸衣兜拿出烟袋。仅仅几句话的功夫,连贯的动作下,老人已把卷好的旱烟夹于指间点燃,形状虽然不甚美观,在我看来这“技术”却堪称神奇。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我突然想像老人归家的情景,似见他的老伴正守在炕桌旁不时的向窗外张望,而桌上的佳肴旁则是烫好的热酒……
  霞光渐暗,月亮在不知有觉中挂上天空。此刻草原特有的美景出现了,地平线边缘的落日与渐起的月亮同悬于天边两侧,昼的晚霞掩映得月色暗淡,只剩一角弯弯的月牙,提醒人们此时已入夜晚。
  几公里外的香山镇,秧歌的鼓点声传入耳畔,又勾起我对城市夜生活的向往,此时若在家中我一准儿会挽着亲密爱人的手在江边散步。伴随着动感的音乐,江畔公园中随处可见健身和热舞的人群,擦肩而过的暴走一族,驻足观望的老年伴侣,打闹嬉戏的可爱孩童,那是我的脑海中、生活的节奏里属于城市人的夜晚。木然的朝着秧歌声传来的方向凝视,掩映在草原绿色之中的小镇,模糊的轮廓直至在视野内化为灯光点点。那人、那城、那景,演变为万家灯火,把我对家的思念带起,又渐行渐远的消去。
  返回驻地,到了房前才发现房角手机信号最佳的位置早已被同事占据。不忍打扰,从同事浓重的家乡音通话声中穿过。摸到越野车边倚靠在车门旁,一面晃动着眼前的手机,一面盯着屏幕上的信号标,似乎这样的动作能为移动信号增强脉冲。两个格,来自草原之神最奢侈的赏赐。焦急的拨通那个最熟悉的号码,一阵忙音,每一个“滴”声都感觉到是那样的漫长,直到她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,这一刻草原苦涩的夜晚变得恬美且宁静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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